我在尼泊爾遇到一位神秘瑜伽師,曾在雪山樹洞打坐七年,和我說修行的秘密。

有一年我看到機票打折,於是萌生了想去尼泊爾旅遊的想法,於是訂了機票,辦了簽證,當時在網上找了個中文向導,和他談好了價格。

我在加德滿都訂好了酒店,便飛了過去。

導遊『佛生』《他的中文名字,他在中國上過學》,是一個年輕的留著胡子的男人,他的中文比較流利,在機場接了我之後,帶著我先去吃了飯,幫我辦好入住,第二天一早,他就在酒店門口等我,我們出去在加德滿都的大街上閑逛,

加德滿都的建築非常漂亮很有特色,這尼泊爾最大的城市四周環山依靠在喜馬拉雅山南坡,建城於723年,屬一座擁有1200多年歷史的古老城市。

我在尼泊爾遇到一位神秘瑜伽師,曾在雪山樹洞打坐七年,和我說修行的秘密。

我問佛生為何尼泊爾的建築,有些西方的感覺又有些東方的感覺,他解釋說,加德滿都是個山谷,這個谷的原住民叫做紐瓦麗人,但他們的起源一直是個迷。

他們的語言屬於源自東方的西藏-緬甸語系。

但他們卻並不全都是東方的蒙古人種,還有許多是西方的印度-雅利安人種。

由於東西方人的雜處,加德滿都谷底很早就已經成為一個文化和種族的大熔爐了。

這種融合產生了獨特的『紐瓦麗文化』,創造出了美妙絕倫的尼泊爾藝術和建築。

加德滿都市內名勝古跡眾多,如故宮哈努曼多卡宮、新宮納拉揚希蒂宮、中央政府大廈、獅宮、比姆森塔、烈士紀念碑等。

城內印度教、佛教寺院更是比比皆是,形成廟宇多如住宅、佛像多如居民的景象,

如古赫什瓦裡廟、賈格納特寺、太後廟、濕婆神廟、塔萊珠女神廟、三界魔力寺、濕婆帕爾瓦蒂廟、文藝女神廟、黑天神廟、斯瓦揚佈佛塔等,有的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有的造型典雅,佈局嚴謹,

導遊佛生帶著我逛了著名的一些景點,比如猴子廟,幾千隻猴子被供奉在那吃喝玩樂,最讓我嘆為觀止。

在加德滿都的城市中穿行,如果沒有向導,人會瞬間迷路,指示錯亂,或者根本沒有路標,還好佛生帶著我,我也懶得思考,跟著他就行。

那些尼泊爾的街道中,常常飄蕩著濃劣的印度香味道,走著搖著轉經筒的孩子,販賣水果,尼泊爾唐卡和紙草畫的商販,多如牛毛的猴子、廉價旅館和燈光閃爍各具特色的餐館,非常讓人迷戀。

在佛陀的佑護下的國土,充滿著一種獨特、雜亂卻迷人的生機。

我的最大的感受就是,大部分人都看起來很虔誠和幸福,很知足的樣子。

他們並不那麼匆匆忙忙去賺錢,雜亂落後卻有實在的幸福感。

有點像我們八十年代的感覺。

佛生開著一輛很舊的汽車,帶著我去這去那,倒也方便。

玩了大概三天左右,也去了主要的遊覽景點,不過,我感覺,我有必要需要離開嘈雜的市區,去另外的地方看看。

於是我向佛生提出來我的想法,因為我本來隻是計劃在加德滿都待上五天,就飛回中國,還有兩天,我不太想在這眼花繚亂的加德滿都市區遊玩了。

再加上我的肚子也開始鬧毛病了。

飲食確實是習慣不了。

佛生和我聊天知道我是學佛人,他也是佛教徒,所以取名叫佛生。

他忽然提出一個想法,他說:在往喜馬拉雅山上靠的一個地方,有個樹洞,有一個修行的瑜伽師,曾經在那個樹洞裡打坐七年,

很多人都去參拜他。

據說他還在雪山裡修行過,後來他出來了不坐在樹洞裡,就生活在樹的旁邊的一個小村子裡。

我曾經去過好幾次給他送供果,不如我帶你去拜訪他吧。

我一聽,哦,這也太有意思了,我在中國就特別喜歡去名山裡找高人,網友們都知道我這個特點,這次到了尼泊爾,有這樣的緣分,能去見這位修行者。

當然是極好的。

於是我就要佛生趕快帶我去。

於是他開著車,帶著我駛出加德滿都市區,往喜馬拉雅山 更高的地方開去。

離開市區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我們進入了一個小村子,在一所石頭房子前停了下來。

我們下車,看到房子前有一個老年男人,他正在和一兩個孩童玩耍。

他年紀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左右,看去很正常沒有好像印度苦行僧那種神秘的感覺,就像一個很普通的帶著幾分中國人面孔的尼泊爾人。

佛生說,就是他了。

我開始懷疑佛生是不是在忽悠我。

我問他,你確定是這位嗎?

佛生點點頭,表示要我不必懷疑。

過去打招呼,我們給他送上了一點禮物。

他也很熱情,招呼我們喝紅茶。

我們坐下來,佛生和他說,我是中國人,也是修行人,來尼泊爾旅遊朝拜寺廟,特地過來看看他。

他微微笑著,非常和藹。

要佛生給我翻譯,說道:中國的佛法修行非常豐富和優秀,尼泊爾應該向你們學習才對。

我見他這麼謙虛,隻好也謙虛回答:偉大的佛陀,就誕生在尼泊爾,你們是神聖的佛陀本土,我相信,有更好的修行磁場。

他說:佛陀誕生在我們這裡,確實是我們的福分,在外人眼中,我們看起來很落後,一切都沒有發展的很好,我們是聯合國認定全球最窮的國家之一,可是,我們的幸福感是十分充足的排名前列。

這個問題,其實值得所有修行者思考。

我們公認的美好,到底是什麼,是超級摩天大廈到處林立,是人人有錢富得流油,還是個個都充實幸福,知足而樸實。

我說:你說的很對,比如我們修行佛法,也是如此,到底是需要有什麼樣的境界,才算是美好呢?

他說:修行這個事,我個人做過很多嘗試,我相信你聽說過我在樹洞裡打坐了很久的故事吧,比這更瘋狂的事情我也幹過。

我之所以這麼幹,就是因為,我想通過對身體存在方式的練習和調整,促進自己進入佛陀所說的永恒境界。

我問:那麼,你後來為什麼放棄了這些瘋狂的舉動呢?

他說:在我做了這些事之後,的確,我獲得了很多感應,對普通人來說,都是很神奇的感應,這些感應讓我一度覺得自己非同一般,尤其當人們都來供養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離成功不遠了,可是,當這些自我的想法冒出來,我的修行便遇到了很大的障礙,停滯不前。

忽然有一天,我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這唯一的想法是,我不能再繼續封閉自我,使勁地往所謂的那個方向去奔跑了,也許佛陀並不是在那裡等我。

我開始走回人們居住的地方,我找了這個地方住下來,開始做些正常人都在做的事,我發現,無論我修的如何,我都離不開正常的生活,無非就是要吃三頓飯,要睡覺,要喝茶,

這些普通的生活細節,在以往我都十分厭棄,我一心想要活的與眾不同,想要超凡脫俗,可是面對很多俗事的時候,我卻於心難安,無法在精神上和這些看似平常的事物保持一致。

我知道這已經脫離了佛陀所說的主旨。

以我的理解,佛陀要我們修行,是要我們達到身心的一種平衡,這種平衡近似於無,卻又不受限於無,在我們真實的生涯中,能夠以它來應對所有的事情和變故。

這種平衡會引領我們的內心,進入一種高品質放松與休息,這種高品質,我以前誤解為,必須融入無邊寂靜,與宇宙同體、身心被凈化,其實並非如此,

所謂的高品質的放松和休息,指的是我們生命的本來之態。

沒有被刪改過,沒有被修飾過,沒有被污染過的本體。

其次,我們修行,其實不是要把自己變成發光的神異之體,這毫無用處,我們要做的,是調整自己與世界的相處模式,調整我們與自心的相處模式。

這樣的方向確定後,我毅然離開了那些瘋狂的修行途徑,我丟棄了大家所謂的靈修,沒有什麼靈不靈,神不神,沒有任何值得我們用整個寶貴生命去追逐的神聖。

真正的靈修,是不去刻意靈修,不刻意追求靈性的完美和蛻變,

我們要搞清楚一個道理,我們本來就是完美的靈魂,我們的靈性一早就完備無暇,沒有任何缺失。

那麼,我們要去這個無缺失的基礎上,幹什麼呢?

當我意識到我沒有什麼可以刻意幹下去的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全然輕松了,以往繃著的那根弦,斷了,但是斷了不代表我垮了,而是我松弛了,我自然了,我好像從新理解每天的日出日落了,我也聽懂了人們說的話語了。

我看一隻小羊羔,一個孩子,一片樹葉、一粒塵土……再未有以往的那種混沌,我對一切有了清晰的感知。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佛陀就是要我們認識到最初的生命之相,那種無區別的親切和平靜,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任何事物上任何時間,散發出來。

我覺得,我們的生命奇特的地方就在於,我們並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奇特,這是一個矛盾,可是這個矛盾解開之後,你又覺得十分合理。

好像我們站在喜馬拉雅山上,總覺得我們的海拔還是很低,可是,我們原來本來就是全地球海拔最高的國度。

你不需要去爬個梯子證明自己比其他人更高。

我問:那麼,你現在用什麼狀態在活著呢?

他說:我平靜而平凡普通的活著,我做些手藝活,養活自己有餘,我每天都愉悅地和所有人相處,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任何對未來的胡亂期待,也沒有對過去的一絲一毫的牽掛。

人們已經淡忘了我是那個坐在樹洞裡神乎其神的瑜伽師,他們不再記得我的那些瘋狂之事了。

他們不會覺得我有什麼不一樣,我也不會覺得自己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

我不需要再去尋求一個什麼幸福,幸福的概念已經消亡,生命在每一刻每一分秒真實發生著,當任何事情發生了,我就自然平淡地接納它的發生,淡淡的揮手微笑,面對我生活中的一點一滴。

我聽完這位瑜伽師所說,覺得有點不可理解,我心想,我想來聽他說點在樹洞裡打坐的神奇的經歷,得到一點經驗,他卻說一些貌似心靈雞湯的普通話語。

我有點失望,和佛生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可是佛生已經聽得十分神往,他非常感動,趴在地下給瑜伽師禮拜了。

瑜伽師扶起他。

我們和他告別,回到市區。

兩天後我回國了,回到我的繁忙喧囂的生活中,回到我那自覺殊勝的佛法修行中,可是奇怪的是,常常每隔一段時間,他的那些話就在我腦海浮現出來,我越來越覺得,他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啊。

《本文為虛擬故事,觀點為個人觀點僅供參考,請勿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