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去杭州的mysore教室,我的精氣神好了很多,一方面由於前一天下午補了將近1小時的覺,民宿的下午時光,安靜得連釘子落地都能聽得到,我睡得相當香甜,另一方面前一晚睡得也很好,加了個耳塞,外在環境發生什麼都與我無關。
早上醒來那一刻,我甚至有點回魂的驚喜感,就不像前一天早上睡眼惺忪,意識模糊。
我到教室的時間與前一天無異,可教室裡的學員人數明顯增加,最後一排的六個位置隻剩下一個了,非我莫屬耶。
我開心地把墊子鋪好,做好練習前的準備,並跟Shine老師確認了一下是否能先簡單靜坐一下,再開始練習。
老師說,『靜坐或者做呼吸法,都可以,就是不要做暖身』好的,我想靜坐,主要是不太喜歡忙忙叨叨、著急趕場的狀態,想讓自己先安靜下來,平復好呼吸,再認真地開啟當天的熬湯之旅。
至於為何不能做暖身,我知道個大概原因,找機會還是要跟老師當面請教答案。
在前一天的練習中,我要吸取的教訓是,不能用力過猛,比如下犬式中的脖頸,上犬式中的仰頭等。
所以,我認真體會著讓身體處於自然的狀態,不強求,適可而止。
在下犬式或上犬式中,老師沒有來糾正我,也不知我是不是放松一些了,總不能把老師當成拐棍,還是要有自動自發,既然老師給了方向,那就靠自己去摸索。
在扭轉三角式時,Shine老師來了,那時我做到左側扭轉,主要問題是胸椎塌陷,扭頭時頸椎不在正位上,這樣對頸椎不好,他幫我調了左手的位置,讓我看左手,當時我就懵了,一直在低頭看左腳,都把老師逗樂了。
哎,這突然間的大腦短路,也是沒誰了。
後來,我想了一下,曾經我會留意讓自己的脊柱延長,包括頸椎的位置,再扭頭,那時脖頸會有些拉伸感,我以為脖頸在用力,就按照我以為舒適的姿勢去做了。
事實證明,我錯了,我的感知是不準確的,這也算做體式中的壞習慣,需要老師來發現和糾正。
老師就像一面鏡子,在我們內在的鏡子還沒有擦幹凈之前,老師的作用不容小覷。
坦白說,Shine老師講得我都懂,至於下次我能做成啥樣,就看行動吧。
不過,瑜伽很有趣的是,很多時候,我們都懂,還能講得頭頭是道,但做起來,卻力不從心。
其實,生活中我們也是這般行事的,不是嗎?知行合一,應該是個挺高的境界,而瑜伽是一種讓我們達到知行合一的方式。
到了手抓大腳趾式,Shine老師又來了,提醒我,一側腿回到中間後,要完全伸直,再看能抬多高,不能為了抬高就讓腿彎曲,那樣練習的話,練習大腿肌肉也是假象。
好的,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去瑜伽館練習時,老師的口令更多是大腿用力向上抬。
按照Shine老師的要求,我的右腿竟然很無力,伸直後根本抬不起來多高,而左腿似乎還能稍高一些,當左腿落下時,竟然有股直擊內心的酸脹感,這回總算激活大腿肌肉了吧。
在雙角式C、輪式和頭倒立時,我都是自己做的,就按照記憶中前一天老師的指導,依葫蘆畫瓢,完全正確不太可能,至少方向略有調整。
雙角式C,我能理解為雙肩要先打開嗎?這樣才不會把肩膀鎖住;輪式,讓脊柱一節節舒展後,再像伸懶腰式地推起,好像是不太用力就能推起,然後提醒自己眼睛看鼻尖,這時我能清晰感受到頭部的重量,雙手也能稍微往腳的方向挪動?話說,這是要盲挪動嗎?因為眼睛不是看向雙手的,不過腰椎怎麼有點擠壓,我一定是哪裡忘了點啥;做到頭倒立時,老師要關照教室裡很多學員,那就自己做吧,還是單腿依次起來的,下次要問下老師,是否要等老師或助教老師,還是可以靠墻,貌似需要雙腿一起離地。
在整個練習中,我不太會看到自己內在念頭的升起,因為念頭多半跟教室裡的動態相關,比如我身旁的小姐姐,她在我之前開始練習的,怎麼到後來,我的體式都要追上她了,是我呼吸太快嗎?好像沒有耶,我在盡量控制勻速呼吸;我前面的小哥哥,比我晚開始一段時間,怎麼也要趕上我了呢;旁邊又來了個小姐姐,往前跳得好輕盈耶……幸好,當我察覺到這些念頭時,我還能把意識拉回來,關注自己的呼吸,體式和凝視點。
對了,之前疑惑的教室中的熱氣,我基本能肯定是其他同學的呼吸,當天又時而能感受到一陣陣的熱氣撲面而來,溫暖著我,很幸福。
練習結束時,再一瞥教室的大玻璃窗上,是薄薄的一層哈氣,這可是阿湯練習者小宇宙爆發的佐證。
可能因為當天是節假日,來練習的學員絡繹不絕,估計得有70多人。
我做完體式,就卷好墊子,給其他學員騰地方,那時教室裡已經擺滿了墊子,而教室外,還有幾名學員在翹首期盼空位置,連在外間把墊子鋪下來做放松,都是個小難題。
我找了個不太礙事的地方鋪好墊子,踏實做放松,地上稍微有點涼,但還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感受身體的放松。
而後,依舊是不計時的靜坐,我想讓通過阿湯練習獲得的平靜能延續得更久一些。
我突然感覺這間杭州最早的mysore教室,就像一個能量中轉站,學員們每天早上到這裡來充電,激活自己的小宇宙,再投身工作和生活中去發光發熱。
對於我,這裡能讓我回歸平靜,很像讓失衡的天平重新恢復平衡,然後我就能回到現實精進技能,繼續打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