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財經鴻途出品 文|莫恩盟 編|深海
正當瑜伽行業即將迎來回暖的曙光之時,有著超20年品牌歷史、被視為瑜伽行業標桿品牌的梵音瑜伽卻倒在了行業復蘇的前夜。
近日,有不少網友反映稱,目前梵音瑜伽在全國多個城市的瑜伽館已經關門閉店,而大批會員充值的費用卻無法退還,甚至就連梵音瑜伽的內部員工也爆料公司拖欠近半年的工資。
一時間,梵音瑜伽成輿論關注的焦點。
對於外界越來越多的負面聲音,梵音瑜伽創始人兼校長饒秋玉於2月26日發表回應稱,受疫情影響梵音瑜伽經營困難,目前公司的確有著高達幾個億的巨額債務,但自己會努力通過各種方式來還清所有的欠款。
業內人士指出,梵音瑜伽在門店經營上基本采用的是直營模式,這便導致其在快速擴張的過程中需要承擔較大的成本壓力;而梵音瑜伽對消費者采取的預付費模式,雖然可以為其帶來快速的資金回流,但也讓其背上負債經營的重擔。
行業龍頭梵音瑜伽暴雷
『梵音瑜伽你欠我的拿什麼還』、『梵音瑜伽為什麼會走到今天』、『上了兩年的瑜伽店突然倒閉了,還有十幾節私教課沒上完』、『我發誓我再也不辦卡了,明天我該去報警吧,我真要哭出聲了』……
近日,有大量網友在微博、小紅書、抖音、朋友圈等多個社交平臺上發帖,控訴著自己對老牌瑜伽品牌梵音瑜伽暴雷的不滿。
雷達財經注意到,在黑貓投訴平臺上,也有不少網友對梵音瑜伽發起投訴。
目前梵音瑜伽在黑貓投訴平臺上的狀態已顯示為經營異常。
截至發稿,梵音瑜伽的累計投訴量達到88起,其中近一個月內新增的投訴就多達47起,這一數量已超過梵音瑜伽累計投訴量的一半。
這些投訴中,有多位網友反饋自己此前曾在梵音瑜伽辦卡,充值了數千元甚至上萬元的課程費用,但如今梵音瑜伽多個地區的大量門店已經關店,自己目前隻上了極少部分的課程,大量的課程次數並未使用。
當網友想要向梵音瑜伽申請退款時,卻面臨退款無門的尷尬情形。
有網友表示,自己之所以選擇梵音瑜伽,就是因為梵音瑜伽為全國連鎖,不像單個經營的瑜伽門店容易出現倒閉的情況,但自己卻沒想到梵音瑜伽最終也暴了雷。
還有個別網友反映稱,梵音瑜伽的閉店來得猝不及防,自己存放在館內的私人物品都沒來得及拿。
即便梵音瑜伽早已顯現出經營困難的跡象,但在不久前剛剛過去的情人節期間,梵音瑜伽仍在大肆地進行辦卡促銷、邀請會員繼續充值的宣傳活動。
事實上,此次梵音瑜伽暴雷風波中『倒黴』的不僅僅是會員,就連梵音瑜伽的員工也被梵音瑜伽『坑了』。
據梵音瑜伽區域級領導趙先生透露,梵音瑜伽在上海區域內拖欠300多名員工半年左右的工資就高達3000萬元至5000萬元。
員工為了討薪,不得不按公司的要求拉人賣卡,但即便將卡賣出去,員工們被拖欠的薪資仍沒有著落。
趙先生還表示,梵音瑜伽此前的經營成績還算可以,2021年梵音瑜伽全國85家門店的營收達到4億。
去年因為疫情的影響,梵音瑜伽受到不小的打擊,但全國85家門店的年營收應該還是有7000萬元至8000萬元。
據相關媒體報道,目前梵音瑜伽包括員工工資、物業、房租拖欠的資金約為2億元左右,加上未耗課6億元,梵音瑜伽的債務規模預計達8億元。
梵音瑜伽的一名前高管還表示,公司的不少員工原本寄希望於行業回暖之後可以拿回拖欠的薪資,但2月24日晚,員工得知公司融資自救的計劃失敗後,公司的困境急速惡化,公司很快陷入全員停擺、大量門店關閉的境地。
創始人回應:受疫情重創,會努力還債
眼看梵音瑜伽的暴雷事件愈演愈烈,2月26日,梵音瑜伽校長饒秋玉通過公眾號『梵音瑜伽FineYoga官方號』對此次梵音瑜伽卷入的風波予以回應。
在這篇文章中,饒秋玉向梵音瑜伽的會員、員工以及所有被她欠錢的人道歉。
饒秋玉稱,前段時間自己之所以沒有出來回應,是因為自己有著深深的壓力和恐懼。
為了幫助梵音瑜伽從巨額的債務危機中走出來,饒秋玉稱其想盡辦法融資、借錢,但迎來的卻是一次次的融資失敗。
而饒秋玉將梵音瑜伽陷入經營危機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歸咎為疫情。
饒秋玉直言,由於疫情期間瑜伽館閉館沒有收入,但仍需要支付房租及基本工資,再疊加疫情對大眾消費能力的影響,梵音瑜伽的業績跌入虧損的深淵,而資金的短缺讓梵音瑜伽舉步維艱,更難以兼顧改善管理。
去年冬天,梵音瑜伽更是一度落到無法給員工開工資的境地,隨之大量有關梵音瑜伽欠薪的報道在網絡上四散開來。
對於外界稱其卷款跑路的說法,饒秋玉回應稱自己現在連生活都需要前夫和朋友的支持。
饒秋玉還表示,自己這麼多年並未領工資,還變賣家產投入到公司的經營當中;之前欠的錢會記載數目,之後會用不同的方式償還所有欠的錢。
而饒秋玉償還的方式便是組織線上線下瑜伽練習,瑜伽培訓,瑜伽旅修,湖北休閑,禪修班,冥想營,辟谷班,但這些活動仍需收取成本費,饒秋玉解釋稱否則無法繼續運行,『我不是想欺騙大家,是我沒有料到疫情形勢,也是我能力有限。
即使是最後的收錢也不是騙局,是撐過去的堅持和希望』。
值得注意的是,『梵音瑜伽FineYoga官方號』往常的推文閱讀量大致維持在1000上下,而饒秋玉發聲的這篇文章在微信的閱讀量已經突破10萬。
此外,梵音瑜伽校長發佈回應文章的前一天,梵音瑜伽公眾號還如往常一般地在推送著文章。
不過,梵音瑜伽校長饒秋玉的這番回應並不能讓會員們買賬。
會員們認為,饒秋玉隻在講述自己和梵音瑜伽的難處,卻並未給出會員們切實有效的解決方案。
全國范圍內,已有越來越多的消費者自發建立維權群,還有不少消費者聚集到當地梵音瑜伽的線下瑜伽館前,希望能向梵音瑜伽方面討個說法。
與此同時,目前梵音瑜伽官網客服及多數門店的電話已無法接通。
雷達財經通過美團檢索得知,目前梵音瑜伽在北京開設的多家門店基本均為暫停營業狀態;甚至還有租賃給梵音瑜伽場地的物業公司表示,梵音瑜伽拖欠其房租及水電等費用,而他們當下卻無法聯系到梵音瑜伽的老板饒秋玉。
值得注意的是,梵音瑜伽陷入經營危機的同時,其官方小程序『FineYoga』仍可正常使用,且小程序的線上約課或線下約課界面仍開放了諸多預約入口,而梵音瑜伽在某些電商平臺開放的課程鏈接目前也可以正常下單。
直營擴張、預付費模式存隱憂
此番落入暴雷境地的梵音瑜伽,被外界看作是國內瑜伽行業的龍頭選手。
官網顯示,梵音瑜伽的創始人饒秋玉是國內較早一批學習瑜伽的練習者,其在2000年便開始練習瑜伽。
為了學習瑜伽,饒秋玉曾連續六年前往印度,並拜阿斯湯伽鼻祖Pattabhi Jois為師。
饒秋玉不光是早期在Pattabhi Jois教室裡練二級的中國大陸人,還是被阿努薩拉瑜伽授權的中國大陸教練。
在接觸、學習瑜伽並感受到瑜伽的樂趣之後,饒秋玉萌生了在瑜伽領域創業的想法。
2002年,饒秋玉創立了北京瑜伽,之後北京瑜伽又改名為FineYoga梵音瑜伽。
在饒秋玉的帶領之下,梵音瑜伽經過多年的發展規模不斷壯大,其開設的瑜伽館相繼在北京、上海、深圳、杭州、成都、重慶、西安、武漢、蘇州等一線城市及二線城市落地。
據梵音瑜伽官網公佈的數據顯示,目前梵音瑜伽開設的直營瑜伽館約80所。
與此同時,梵音瑜伽還建立了亞洲超大規模的面積達66000㎡的瑜伽學校,培養了超過6萬名瑜伽教練畢業生和超過50萬名瑜伽會員。
天眼查顯示,北京帆音瑜伽健身中心成立於2007年9月18日,註冊資本為50萬元,由饒秋昱《饒秋昱系饒秋玉別名》擔任法定代表人。
股權信息顯示,饒秋昱持有北京帆音瑜伽健身中心90%的股權,是北京帆音瑜伽健身中心的大股東、最終受益人和實際控制人,陳先萍持有剩餘的10%的股權。
將瑜伽從愛好變成事業之後,饒秋玉的資本版圖也在不斷擴大。
除了北京帆音瑜伽健身中心外,饒秋昱還在另外27家公司擔任法定代表人、20家公司擔任股東、23家公司擔任高管;截至目前,饒秋昱擁有實際控制權的公司多達44家。
值得注意的是,饒秋昱任職的這些公司大多以『梵音』、『凡隱』、『梵因』、『凡音』、『帆一』命名,這些公司涉獵廣泛,經營范圍涵蓋健身服務、健康管理、美容、餐飲、旅遊開發等多個板塊。
不過,饒秋昱任職的這些企業中,有個別存在風險信息。
今年1月,饒秋昱擔任法定代表人的上海梵音健身服務有限公司被上海市長寧區人民法院列為被執行人,執行標的7510元。
與此同時,該公司還涉及多起司法糾紛,包括仲裁、勞動爭議、勞動合同糾紛等。
此外,饒秋昱擔任法定代表人的北京帆一體育健身服務有限公司卷入勞動爭議和房屋租賃合同糾紛,饒秋昱持股99%的深圳市梵音瑜伽發展有限公司還卷入服務合同糾紛、勞動爭議、房屋租賃合同糾紛。
事實上,梵音瑜伽並不是近來首個陷入經營困難的瑜伽品牌。
去年2月,瑜舍瑜伽在其微信公眾號宣佈,旗下社區門店全部停止營業;今年年初,據界面新聞報道,在上海經營時間近10年的Mysoul瑜伽館在去年10月毫無預兆關門之後,至今仍舊沒有退還會員的會費。
有業內人士指出,瑜伽館和許多健身房及發廊一樣,通常會采取預付費的經營模式。
這種模式下,商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前鎖定未來的收益,而消費者在購買服務時也可享受一定的優惠。
但預付費的模式對於消費者而言也存在一定的風險,一旦商家跑路,消費者預付的費用便很難追回。
還有分析人士認為,梵音瑜伽此次陷入經營危機,除了受疫情影響的因素外,也與其近年較為迅猛的擴張節奏有關。
梵音瑜伽的瑜伽館基本均為直營模式,這便導致其攤子越支越大的同時,經營成本也在急速攀升。
在沒有足夠多且穩定持續的資金支持的情況下,一旦遇到疫情等不穩定因素時,其資金鏈便極易斷裂。